1937年8月,淞沪抗战爆发,短短三个月后,日本占领上海华界。期间,交大师生虽多次上书,力争迁校,但国民党当局错判时局,罔顾我校师生利益,一再贻误时机,我校被迫转移至法租界,忍辱负重,在“孤岛”租房艰苦办学。为避免被日伪政府接管,1941年9月,我校即对外宣布改为私立南洋大学,但暗中仍由国民党重庆政府资助经费。随后,珍珠港事件爆发,日本占领上海公共租界,自此,在上海,交大办学完全陷入孤独无援的境地,不仅重庆政府切断了几经延滞且萎缩严重的教育经费,而且时刻面临日伪统治者的“鱼肉”。但交大人坚守工程救国之志,卧薪尝胆,承续传统,弦歌不辍,成为沦陷区办学最出色的高等学府。
“艰难困苦,玉汝于成。”抗战之初,我校徐家汇校舍即被占用,无奈寄人于法租界震旦大学和中华学艺社狭小校舍开学复课,到校师生超过半数。我校实验仪器、设备、图书等虽历尽艰辛,抢运而出,但在法租界亦无法全部安装使用。国民党当局所拨办学经费长期拖欠,尔后数额锐减至战前一半,加之日益高涨的通货膨胀,我校广大师生生活陷入穷途末路。值此危局,交大教师们临危不惧,团结一致,挺身而出,在教学上,承续老交大传统,大教授们如基础课之胡敦复、裘维裕、周铭和徐名材,专业课之钟兆琳、陈石英、胡端行、李谦若、康时清等,亲自上课、带实验;教学严格,霸王课“物理”每学期大小考试多达28次之多;实验仪器虽不齐备,但实验环节、要求和标准并未降低,参观实习项目亦未减少,如1939年机械系第一学期就有7次参观实习,有188人参加;招生严格,宁缺毋滥,为提高生源质量,学校曾赴香港招生百余名;校务方面,广大校友、教师纷纷施以援手,主动为学校捐款、捐赠相关资料图书,学校则一方面开支节流,一方面增加特殊学生和优秀学生的奖励补助力度。
抗战八年,交大师生置身囹圄,面对日伪的无理枪炮和奴化思想,我校教学秩序良好,教学管理严密,加之学生多能发奋用功,学业成绩并不比战前低劣,功绩知名者,如飞机制造业先驱胡声求;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得主吴文俊、徐光宪;第二位华裔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田炳耕,另有谈镐生、许国志、杨嘉樨、高小霞、顾夏生等多名院士。